资本市场：蚂蚁集团暂缓 IPO 上市 2020 年，蚂蚁集团 IPO 事件是互联网金融乃至金融圈一大要事，尤其是上市前紧急暂缓和与之相关的监管政策的发布。2020 年 11 月 2 日晚，在蚂蚁集团临上市前 3 日，央行、 银保监会就《网络小额贷款业务管理暂行办法》征求意见向社会公布，11 月 3 日上交所就紧急发布《关于暂缓蚂蚁科技集团股份有限公司科创板上市的决定》。关于蚂蚁集团 IPO 上市、互联网金融政策、普惠金融与小微贷等的讨论，是影响中国互联网金融乃至金融科技业态未来 3-5 年发展形势的大事件。有人说，蚂蚁集团的发展就是中国互联网金融发展的缩影，对蚂蚁集团 IPO 的态度即互联网金融监管的态度，因此，回顾蚂蚁集团的发展与监管政策的导向，才能真正读懂互联网金融在中国的发展趋势。 我们认为，蚂蚁集团发展有三大阶段。第一阶段：以支付宝为代表的支付业务阶段；第二阶段：以蚂蚁金服为代表的金融业务扩张阶段，以及第三阶段：金融审慎回归本质阶段。 图 2   蚂蚁集团发展的三阶段关系

第一阶段：支付宝支付业务阶段（2003 年-2011 年）

支付宝前身是服务淘宝网的支付结算部门。2003 年，C2C 概念的淘宝网上线后，为解决在线交易买卖双方的信任问题，第三方担保交易应运而生；2004  年，支付宝公司正式成立；

2009 年，支付宝率先推出移动端支付宝 APP；2010 年，支付宝开启快捷支付，并在 2011

年推出了二维码支付。截止到 2020 年 6 月，支付宝占据第三方支付 55.6%的市场份额，排名市场第一。

点评：第一阶段，支付业务是蚂蚁集团（支付宝母公司）重要的发展方向，期间推出的担保交易、快捷支付、二维码支付、脸部支付、声音支付、生物支付等都是在金融支付领域的创新。初期，第三方支付所在的非银支付领域属于监管真空期，直到 2005 年 6 月，央行发布的《支付清算组织管理办法（征求意见稿）》才正式向符合条件的公司颁发《支付清算业务经营许可证》。2005 年 11 月，在央行首篇《中国金融稳定报告 2005》中提到“非金融类机构在支付服务市场中的作用日渐增强，成为支付服务市场的重要补充。”因此，在 2004 年-2010 年这 6 年时间，监管对于支付宝以及当时的金融创新处于鼓励支持阶段。但也需要关注，非银支付亦属于央行支付体系的重要组成部分，其规范管理一直由央行直接负责监管。2011 年

5 月央行正式开始颁发支付业务许可证，到 2015 年共发放约 300 张牌照。此后，央行停止颁发许可证，并开始进行强力的支付业务监管。2017 年至 2018 年间， “断直连”、“备付金集中

管理”等纷纷落地，众多支付机构由于各种问题遭到巨额处罚，行业进入规范有序发展的阶

段。

第二阶段：蚂蚁金服为主的金融扩张阶段（2011 年-2018 年）

2010 年 1 月，彭蕾兼任支付宝第三任 CEO，支付宝的发展思路由原来的单一支付业务为主的产品逐渐演变成为涵盖商品买卖、移动支付、金融服务的生态系统，尤其是金融服务， 成为这一阶段的重要方向；2013 年 3 月，支付宝的母公司宣布将以其为主体筹建小微金融服务集团，小微金融成为蚂蚁金服的前身；2014 年 10 月，蚂蚁金融服务集团正式宣告成立， 蚂蚁金服走上金融发展之路。根据统计，截至 2020 年 12 月，蚂蚁集团旗下拥有支付牌照、网络小贷、银行、保险、券商、基金、商业保理等众多金融/类金融业务资格，远超多数金融持牌机构。

表 2   蚂蚁集团的金融牌照梳理（2020 年 12 月）

图 2 蚂蚁集团发展的三阶段关系

点评：对于 2011 年开启的金融扩张时代，监管部门对包括蚂蚁集团在内的互联网平台公司，采取的态度是在符合监管要求的前提下有条件地允许设立。2020 年 9 月，蚂蚁集团就与多家企业联合获得了消费金融牌照。除了证券牌照外，蚂蚁集团囊括了大部分金融业务资格， 面对互联公司属性的金控集团，2018 年 5 月市场传出的五家金融控股监管试点名单中，蚂蚁金服赫然在列。2020 年 9 月，国务院印发了《关于实施金融控股公司准入管理的决定》，央行也颁布了《金融控股公司监督管理试行办法》，因此在招股说明书中，蚂蚁集团表示，公司拟以全资子公司浙江融信为主体，申请设立金融控股公司并接受监管，并由浙江融信持有从事金融活动的子公司的股权。金融业务的纳入金控统一管理，将成为监管部门对互联网机构从事金融业务的主要态度。

第三阶段：金融审慎下回归本质阶段（2018 年至今）

2017 年，在监管趋严和竞争加剧的背景下，蚂蚁金服宣布由“FinTech”向“TechFin”转型，战略转向技术输出，为传统金融机构、互联网公司以及金融科技公司输出定制化解决方案。去金融化、去杠杆、发展技术为金融机构和政府赋能成为蚂蚁此后的主要思路。2018 年 5月，蚂蚁金服旗下花呗宣布向银行等金融机构开放，未来将与金融机构共同开拓更多服务场景，这也意味着蚂蚁金服的所有金融产品（财富号、车险、定损、互联网货币基金）均已实现开放。此外，在云计算、区块链等数字经济领域，以及互联网财富管理领域，蚂蚁集团顺应时代发展趋势不断探索，不断优化金融服务模式。在此阶段由于对网络借贷的强监管，蚂蚁集团也逐步重视金融产品代销尤其是公募基金为主的线上销售、服务与社区营运和直

播。2020年 7 月，蚂蚁金服正式更名为“蚂蚁集团”，标志蚂蚁从金融服务业务战略转向金融科技业务领域，即实现由金融公司向科技公司的转型。拆分金融与科技业务，是当下以及未

来蚂蚁集团的主要选择。

点评：在金融供给侧结构性改革、增强金融服务实体经济能力和打好防范化解金融风险攻坚战的大趋势下，蚂蚁集团较早启动转型（2017     年），体现蚂蚁集团对政策的敏感性以及监管层对蚂蚁业态的关注。但蚂蚁集团的 IPO 紧急暂缓以及当下互联网平台重新审视金融业务与科技业务的界限，是整个互联网金融行业的新方向。2020 年伊始，对于互联网平台金融的宏观审慎管理体现了监管部门对于新一轮互联网发展的重新思考与定位。2020 年公募基金产品的热销，蚂蚁集团利用其扎实的财富业务基础和丰富的业务资源及时开启了全新的应对策略。

表 3   蚂蚁集团发展三阶段